第260章 亲身试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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腿上无力，她只能慢吞吞的朝梳妆镜前走去，扶着柜子缓缓坐下。
看着镜中疲惫瘦削且苍白的面容，沈妍叹口气，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，似乎是装耳环一类的小首饰。
当她打开小木盒，躺在其中的却是一颗混杂着绿色的药丸。
那抹绿色不是用来制作蛋糕的食用色素，而是笑百病。
她伸手捏着药丸，眉眼间的浅笑中透露出一抹决然，昨日的画面随着她将药丸喂入口中，一点点重现在脑海。
“小妍，现在咱们不缺笑百病，你生病后，秦兄就让人看守刘家人种植笑百病。我按照我们之前确定的配方，做出了一颗解药，但……”
说到此处，叶子源的眸中隐有泪光闪烁，嘴唇张合好几次，愣是没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。
鲜少见叶子源如此，沈妍活动着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，试探性的询问道：“你想说，但是先前那位需要的人已经没了？”
叶子源重重点头，眼泪随着他点头的动作砸在地上，溅起小水花。
引得沈妍黑亮眸子里也泛起水光，她强忍下心中的悲痛，忽然绽开笑颜，拍了拍叶子源的肩膀。
“别哭，制成解药应该
高兴才是。你做好的药在哪里？拿来我瞧瞧。”
沉浸在悲痛中的叶子源不疑有他，从药包中拿出药丸递给沈妍，动作很是小心翼翼，足以见得炼出这一颗药丸的不易。
沈妍用干净的纸张接下那颗药丸，趁叶子源不注意，骤然将纸张包裹着要完捏作一团，而后藏匿在身后。
她的动作幅度太大，倏地将叶子源从悲痛中惊醒，他诧异又惊恐地看着沈妍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小妍，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你还要跟我一起研制改进解药，你绝不能当这个试药人！”叶子源激动的上前，却碍于沈妍虚弱的身体，不敢同她争抢，急的手臂悬在空中。
抢也不是，不抢也不是。
瞧他这模样，沈妍被逗得笑得见牙不见眼，声音里也有精气神了几分。
“现在药丸在我手中，我已经决定要亲自试药，你拦不住我的。”沈妍轻挑了一下眉头，眸中满是得意，即使脸色苍白，也难掩她的俏皮灵动之美。
“与其做无用的阻拦，不如明日我试药的时候，你来这里守着我，观察我用药后的反应。若是我身体情况变好，就代表这药是有用的，你回去继续这样做就好。若是……那你便改
进就是。”
一番话让叶子源方才刚止住的眼泪，再次夺眶而出，他悬在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下，眸中满是不忍。
瞧叶子源如此垂头丧气，沈妍怕自己发生意外后，叶子源受到打击，无心改进解药，她眨了眨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，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笃定。
“叶子源，我相信你。你别忘了，我们初相识时，就是你救了我。”
沈妍往窗外瞥了一眼，瞧这日头，秦临川就快回来，万一让他撞上，自己这试药人是肯定当不成的。
她不再过多安慰叶子源，在心里默默换算一番，压低声音冷静道：“叶子源，明日申时，我会服下解药，你一定要来。”
说完，她就将叶子源赶出房门，不给叶子源一丁点重新拿回解药的可能。
吱呀一声响起，房门被打开，看着仿佛自带低气压的叶子源出现在房中，沈妍从回忆中走出，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。
“谢谢你如约到来，解药我刚刚吃下，这副身体越来越不中用，又困了，我回床上去睡着。你若是饿了，院子里有吃的，是半夏送来的，我还没碰过。”
沈妍一边说着，一边往床上走去，她的声音越来越轻，竟是倒头就睡。
看见自己曾经的心上人如此，叶子源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心思，从昨日离开这里开始，他就未进食过一粒米。
要不是今日得来守着沈妍，他只怕是连水都喝不下去。
他搬了个凳子守在沈妍床前，全然将男女大防丢至一边，现在他只是一位医者，沈妍是他的病人。
抬手覆在沈妍手腕处诊脉，叶子源大气都不敢出，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。
约莫三炷香过去，一股异样的劲道开始在沈妍的经脉中流转，似乎是在修复她的身体，睡梦中的她不由自主露出舒适的笑颜。
很明显解药让沈妍的情况有所好转，但叶子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，依旧没有收回搭在沈妍手腕的手。
只充满希冀的往窗外看了一眼，就匆匆收回目光。
几乎是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沈妍脸上的同时，沈妍皱紧眉头，额头处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，他立刻闭眼感受脉象的变化。
一次又一次，脉象都告诉他，沈妍的身体状况在急剧变差。
先前沈妍情况转好的时候，他没敢收回手，这下变差，他却不得不迅速将诊脉的手收回，把随身携带的药包铺在桌上，掏出里面的各种药丸。
一会儿拿这个，一会
儿拿那个，叶子源犹豫着不知用什么好。
关心则乱这话是没错的，他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，心中太过急切，他连用什么药都分辨不出。
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，他学着沈妍以前的模样，深呼吸好几口，认真思索着此时该给沈妍用什么药。
约莫几息后，他挑出以前师父留给他的药丸，那是用来维持人生机的。
现在沈妍的脉象混乱，解药中又混杂着许多种药，如果用其他的药去减轻解药的药效，说不定会造成药性相冲，让沈妍身体变得更差。
所以他选择用维持生机的，这药药性温和，如同春雨般润物细无声，不会与其他的药产生冲突。
果然，药丸给沈妍喂下之后，她紧锁的眉头稍稍放缓几分，似乎是痛苦有所缓解。
叶子源伸手探了探沈妍的脉，依旧混乱，他正想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，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。
一声爆喝随之响起，“叶子源！”
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，见是秦临川回来，还没来得及说明沈妍的情况，他的脸就被打向了另一边。
“与阿妍做了这么久的朋友，你难道不清楚她的性子？你竟然让她试药，昨日我就不该让你来见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