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新手的待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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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白正在意识里和自己精神分裂出来的另一个意识大眼瞪小眼，相顾无言。
对面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，“怎么不说话啊？哥哥。”
裴白歪头盯向地面，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，“你是我精神分裂出来的产物，我怕跟你聊的太久自己就彻底不正常了......”
“唔......”小男孩努了努嘴，随后笑着说道，“可是你本身就不正常啊！哪有正常人会这么委屈自己的。”
“我？”裴白抬头，一根手指指着自己，“你看我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？”
小男孩摇了摇头。
“对嘛，我对自己最好了。”
小男孩点头，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怜悯，“嗯......除了有自残倾向的时候，对自己还算可以，起码是活到了现在。”
“......”
裴白翻了个白眼，没有跟他闲扯，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，“根据我对心理学的了解，一般这种情况，都是自己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东西。
所以，你想说些什么，我的......另一半意识。”
小男孩无奈地笑了笑，“根据我对你的了解，你对心理学根本不了解。
不过我真的不是你精神分裂的产物，但我又实实在在地住在你的灵魂里。
至于为什么......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就是了。”
裴白叹了一口气，“好吧，既然你这么说了，那我问你，我记得周六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一次了，如果不是时隔三天我又病发了，你为什么会今天才出现？”
小男孩摊了摊手，“当然是我看哥哥你这些天挺安详的，不忍心打扰你呗。”
裴白诧异，这是什么理由？
“那你现在出现，意思是要来打破我平静的生活咯？”
小男孩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，“怎么会？就算我不出现，你的生活本来也就不会太平静。”
“那你突然出现干什么，学校不解封我还可以好好地躺两年，任外界卷王无数，我心永恒。”
小男孩沉默着看着裴白，看得他浑身不自然。
那意思大概是，是谁最想卷我不说，是谁谁心里清楚。
“嗯......那要怎么说呢？我看看啊......”小男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愣在了原地。
裴白也在站着出神，我现在是在睡觉，那么我这样算不算是做梦呢？梦见了一个小时候的自己，还能这么智能地聊天，该说我脑洞比较大吗？
突然，对面的小男孩一拍手，“哦！这样解释好了......
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金手指，就是你喜欢看的小说里的那种！”
裴白一脸怀疑地看着他，“你？金手指？我看像某个欲图夺舍我的孤魂......”
“真的啊！你怎么就不信呢？能聊天，能教学，帮你规划修炼，还善解人意的那种啊！”
难道以裴白的性格，不应该非常兴奋才对，这可是主角应有的待遇啊？
而下一刻，裴白给出了自己的解释，“反正是在梦里，我就勉为其难的说点心里话咯。
你看像我这样的老咸鱼，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拯救世界的吧，给我配个金手指我也不一定是主角啊......
我早就没有以前的那些幻想了，在觉醒之前，我也就是个普通人。
能成为觉醒者，我很开心，因为我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，但如果这条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，
我就老老实实地做回自己的普通人就行了......”
“所以......如果这个世界真的需要有人拯救，为什么非要是我呢？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轮到需要我这样的人来拯救，恐怕早就没什么希望了吧……”
小男孩没有说话，而是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低着头的裴白，“但是你‘源化’的时候，我却听到了你灵魂深处的呐喊......
而且，人是会变的，就像这个社会不断改变你对自己的看法一样。
至于拯救世界什么的，那都太过遥远了，现在的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生活……”
“这样吗？原来是我自己的选择啊......”裴白喃喃着。
小男孩松开了裴白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愉快的笑道，“金手指只是个比喻，不用当真，现在我叫新手大礼包！给你升级用的。”
“为了避免你被这个世界杀死……”
裴白咳嗽一声，用手揉了揉鼻子，并没有在意小男孩最后的那句话，“那我就姑且当你存在吧，既然你说是我的弟弟，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？”
“裴澈。”
......
“裴澈......”
裴白睁开了黑暗中的双眼，抬起手揉了揉眼角。
“单向中断连接，话说怎么不是个小姐姐或者小妹妹......”
虽然有些奇怪，但裴白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，起码有个能聊天的人了。
而且……自己为什么没有被灾异沉淀撑爆原因好像也找到了。
在夜里，裴白再次闭上了眼，而这次睡着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。
......
第二天早上，裴白不是被自己的闹钟叫醒的，而是被裴澈喊醒。
裴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，神特么六点整！
于是裴白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，妄图再次睡着
但是裴澈的声音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，这就显得裴白不太聪明的亚子。
于是，裴白坐起身来，眼睛微眯着左右瞄了瞄，随后眼珠转了一圈，垂头丧气地穿好了衣服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，去到了外面。
直到到了校园里，裴白还是觉得遗憾，自己竟然起来了，上午的时光应该和床共度啊......
只因为裴澈告诉他有事情，而且语气还神神秘秘的。
但是，什么事？不知道。要去哪？不知道。
裴白慢步走在校园里，呼吸了一口江城清晨微凉的空气，开始“召唤”起裴澈，“大清早的叫我出来干什么？”
裴白只听大脑中有个声音笑嘻嘻的，在回答自己，“当然是开始新手大礼包的内容了，叫醒服务，是不是很贴心？”
“......”
贴不贴心裴白不知道，他现在只想知道叫他出来干啥，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叫自己起床而叫自己起床吧。
突然裴白愣了一下，好像也不是没这种可能，说不定就看了什么“人要变好就要从每天早起开始”之类的鸡汤。
裴白舔了舔嘴唇，试探着问道，“有正事吗？”
“这个可以有......就看哥哥你愿不愿意了？”
裴白挑眉，“还真有？说说看？”
“练习格斗技巧。”
“......”
有点羞耻，而且我是个辅助。
“嗯......或者背诵炼金学知识。”
“......”
有点抗拒背诵。
“那......练习射击？”
“这是在学校......整点动静小的成吗？不知道的肯定觉得我在搞行为艺术！”
这时的裴澈有些无奈，“这些动静都不大啊，都是直接在梦境内进行，你只需要找个地方坐着就行了......”
裴白闻言眼前一亮，有些激动地问道，“外挂一类的东西？”
“呃......付费的那种，上次吸收的那些灵能，够用个几天吧？”
“我说我亲爱的弟弟，补充灵能的无染石我买不起啊！”
裴澈急忙解释，“我知道我知道，你等我说完啊......
你消耗自己的灵能也能用，一天半个小时差不多了，有点少，不过毕竟现在还是，呃......E级，等D级之后可能就会好点吧。”
但是裴白却很惊喜，“半个小时，不错不错！那每天岂不是都轻轻松松。”
此时的裴澈则是非常的心虚，因为他并没有告诉裴白，他说的半个小时，是指现实中的半个小时。
在灵魂的模拟下，对时间流动的感知会出现一定的变化，很多的幻境类能力也都是这个原理。
而按照这个原理换算，也就是说裴白在梦境内练习两个小时左右，在现实中才会过去半个小时。
但是，因为不同灵魂的强度不一样，能够在梦境中停留的时间也不一样，如果超出了某个时限，灵魂就会因记忆的膨胀而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。
而两个小时，其实已经要接近裴白能够承受的极限了。
裴白正寻思着找个地方坐下，突然问道，“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在寝室里进行？”
“因为这是我的独门秘籍......”
裴澈悄咪咪地声音在裴白脑海中响起。
“说人话。”
“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。”
“早这么说不就行了......”
......
疯人院地下室。
只有刘安伏、李梦曦、齐格三人坐在茶几旁。
刘安伏看向齐格，“张三呢？不会还在审那个鸟蛇吧。”
齐格无聊地扣着自己的指甲缝，“应该是吧，每天一个小时，他向来这么自律......
也不知道那群疯子留在这儿还有什么目的，就先等等吧，说不定张三能逼问出来什么东西呢？”
李梦曦这些天一直在监视异世会的行踪，发现还有数人在南湖大学附近的街区活动，不知道还想搞出来点什么幺蛾子。
根据以往的例子，这群灵魂畸变的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。
正是因为如此，在昨天早上李梦曦就已经通知警卫署对这片城区开始搜查。
但是那群人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差别，再加上他们就像老鼠一样躲着，警卫署这一天也没取得什么成果。
就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，齐格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，突然抬头，“我说，异世会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，再加上这次的撤退那么突然，他们身后是不是会有一个指挥者？”
“而且这次来的还是就那么几个原来的人，也就是说，指挥者是从他们上级调过来的......”
刘安伏皱眉，“所以呢？这不都是已经推断出来的东西吗？”
齐格啧了一声，“咱们这样想，咱江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，为什么会突然从上面调过来一人指挥原本这里的人呢？”
刘安伏扬了扬下巴，示意他继续。
“那如果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棋子呢......
就好像是被发配到这边来了，前些天的人为灾异可能只是他想要在他们内部立功。
而那场灾异却被裴白破坏了，同时也因此损失了一批低级成员，甚至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毕竟，就算献祭了一个E级的畸变灵魂，也不可能让那天晚上的灾异指数喷发一样的突破到乙级吧？”
听到齐格的猜测，刘安伏两人目光一凝，好像这么说确实有道理啊……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？他们想要乙级灵灾产生的灾异结晶？”
刘安伏作为院长，自然不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，随即指出了异世会留下的目的。
异世会被破坏了计划，指挥者想要挽回一些损失，认为灾异结晶在裴白身上，所以还在这一带徘徊。
“但是那玩意......不是被裴白连皮带肉地给吞了吗？”
“但是异世会不知道啊！所以这一次小白要有点危险咯，那可是起码五个D级啊。”
“那我们？钓鱼执法！”
一旁的李梦曦兴奋地说道，“这样我们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，不管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无所谓了。”
既然无法解决问题，那就就只需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可以了。
听到李梦曦说出这番话，齐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，“真是个好主意，梦曦这可是你说的，我们两个可没说过啊......”
“......”
李梦曦兴奋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，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就是想这么干，非要我提议干什么呢？
把锅甩我身上有什么意义吗？
这时，张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。
齐格笑着看向张三，“怎么样？今天有什么收获吗？”
“还是差不多吧，但是从我给他制造的梦魇中，得知了这次他们的行动是一个叫做陈涛的在指挥。”
“陈涛……”
几个人对这个名字根本没什么印象。
“先不管后面有谁了，我们还是来谈谈钓鱼执法的问题吧。”齐格开心地笑道。
张三似是有些意外，“用裴白吗？他的演技怎么样？”
“不告诉他不就完了……”
……
嘭！
裴白的身体倒飞而出，重重地摔落在这片虚拟空间的地上。
这是他第九次被面前的“齐格”踹飞，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次面部被痛击的经历。
裴白又双叒叕从地上爬起来，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陪练是齐格的模样。
如果这不是在裴澈构筑的梦境里，他早就没有动弹的力气了。
而现在的裴白不仅精神正常，面部也没有被打肿，从地上爬起来还有力气大叫，“我说裴澈！咱换个项目成吗？”
“不行哦，这就是今天的内容，重新构筑梦境需要再费一番功夫嘞……”
“那面前这个形象能换一个吗？实在不行把脸整下来总行吧。”
裴澈摇头，“您暂时没有这项功能哦……”
“还有你说的半个小时靠不靠谱啊？我怎么感觉我已经被打了一个多小时了！”
“那个……根据人的心理效应，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时候，总是度日如年，其实哥哥你才被打了二十分钟而已……”
神特么二十分钟，信你有鬼了！
而且这哪是练习格斗，这明明就是自己找虐，自己学过的那些搏斗技巧欺负欺负小朋友还行，这面前的是个什么怪物……
“我说哥哥，你能不能跟对面学着点，自己那一套再怎么打也就那点水平了呀！”
“……”
于是，裴白继续接受毒打，直到“十分钟”过去。
他睁开双眼，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软，在梦境中的伤害并不会传递到现实中的身体，但来自灵魂的疲惫还是让裴白感觉到了来自“新手礼包”的恶意。
为什么别人的金手指都是能躺着变强，而我的就又是学习，又是挨打的呢？
想到这里，裴白突然叹息，“难道这就是我与主角们之间的差距吗？一定是我还没有开发出裴澈的正确用法才对……”
裴白半躺在长椅上，一动也不想动，来自生活的毒打让他受到了心灵上的真实伤害，“格斗技巧什么的，看也看不懂，学也学不会，还是老老实实地辅助来维持生活吧。”
“哥哥你别放弃啊，我能提供的服务很多的，咱们回头体验一下炼金和射击什么的，总有自己喜欢的东西……”
“呵，那我今天我还真是失了智才选个被暴打的项目呗，下次我得先了解清楚项目的具体内容，不然我还是躺平算了……”
然而裴白是典型的卷又卷不动，躺又躺不平的类型，在经过几秒的思想斗争后，索性不纠结这个这个问题了，拿出了刚刚震动了一下的手机。
七点？真的是半个小时，难不成那个梦境还能卡时间翻倍的bug？
嘶……那这逼格就高起来了，不过裴白还是感觉这东西不适合自己，好是挺好，就是太累。
他眼睛向下移动，看到屏幕上齐格的消息，在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。
裴白想了一下，回复了一句，“有，但是得周末。”
嗡嗡。
“你平时又不听课，怎么会没有时间/震惊”
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么知道我不听课/震惊”
“你自己告诉我你不听课的，还天天缠着我给你补习有关觉醒者的知识，你说说你天天都在忙啥？”
“我虽然不听课，但是老师如果要签到我还是得在场的，这是对老师最起码的尊重，你造吗？”
“/震惊.jpg”
齐格也是拿裴白没办法，周末就周末吧，只是希望异世会的那些人不要等急了。
“那就周末吧，来咱们疯人院。”
“还要出去？很蓝的啦……”
“上次你不就出来了吗？”
“可上次出来门卫大叔看了我的申请书都带着一丝可怜的意味。”
“那就再来一次呗，说不定就不用回去了。”
“我不，我凭本事考上的大学，凭啥不让我读完，万一世界恢复了，我连个文凭都没有，那该怎么活，你这是在断我生路/盯”
“……”
突然，两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，群里院长发来了消息，是一个网站。
裴白点了进去，经过多次跳转，中间还进行了一次身份验证，最后打开的朴素界面上面是一条新闻，或者说是一个通知，消息很短，裴白一眼就看到了落款，是“中庭灾异院”。
中庭灾异院，疯人院等净灵所的最高中心，对中庭全国有关超凡的大小事件进行方向性决策。
简单来说就是指路的，在不偏离大趋势的情况下具体怎么做都由下设的灾务厅自己看着办。
而这次则是通知全体觉醒者，β级天灾流感病毒，也就是从两年前爆发的那场天灾，已经成功探明解决方案，将在四月二十二日治愈目前全国境内的剩余感染者。同时告知所有武装部门，谨防监管开放后可能存在的恐怖组织动乱。
嗡。
“看吧，你们学校要解封了，这下你就可以安心工作了。”齐格，乐。
“四月二十二号，周五，那解封不还是周末？”
“而且，你还没告诉我去干嘛。”
齐格当然不会告诉裴白让他做饵的计划，早已准备好了理由，“上次的奖励，还有安排工作。”
还有即将到来的任务和新的奖励，齐格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。
他说的句句属实，至于在路上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几个恐怖分子，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事了。
裴白一听到奖励二字，两眼冒光，要说这个，他可是就不困了，于是迅速回复:“收到！再见齐秘书！”
“送走了”信息骚扰的齐格，裴白才发现已经七点半了。
当他出现在寝室的那一刻，全体目光向他看齐，而后又齐刷刷地看向了他的床铺。
陆明和郑宇群对视了一眼，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。
震惊.jpg
而陈晓则是叼着嘴里的面包叫道，“夭寿啦，小白早起了……”
裴白搓了搓额头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，“我梦见有人告诉我要解封了，你们猜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别扯了，我们的大学是四年，两年是封校，另外两年，还是封校……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