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赠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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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岚咧嘴一笑，略带不屑：“领主大人，再怎么说，曾经我们也是西国的统治者，工匠鼠在那个时候，不过是我们的食物而已。”
“就是，就是。”夏岚兴奋的道。
清夜摇头轻笑，从毒龙背上跃下，来到白长老前。让自己表现的友好一些，才开口道：“这位长老，你不需要管他们几个，这次来是我想请工匠鼠一族制作一件护身的宝衣。”
白毛鼠妖充耳不闻，依旧呆滞的看着冬岚，好似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，已经失去了灵魂一般。
“没听到领主大人在问你话吗？”冬岚冷喝了声。
白毛鼠妖身子抖了抖，这才回过神来，惊恐万分的呼喊着：“云中护卫——”这一生尖锐的啸声，似乎引起了某个妖怪的注意。
山谷上空升起一团薄雾，轻飘飘的滑落，沿途拉扯变长，转眼间化为两个身高两米多的细长人形生物，穿着一身不俗的战甲，手中长矛尖上泛着冷芒。
“你们是什么妖怪，竟然敢来西国捣乱？”
这两只妖怪的妖力不弱，虽然在责问他们，但还算有礼貌，没有见面就动手，而且这个形象，清夜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若是没有猜错，工匠鼠擅长制作兵甲，在西国妖怪中算是官方的工匠，这两个护卫应该是云中城派来保护他们的。
“少爷，这是云中护卫，是夫人云中城里的犬族妖怪。”青柚的话印证了这一点。
然而不待清夜表明身份，另一个护卫打量了清夜一行好一会，眼神中露出惊讶，好似想起了什么。越过同伴，恭敬的道：“请问是清夜大人吗？”
一个人类，驭使着群妖，而且还收服了豹猫一族，这个人在此世已经很有名了。而眼前这一行，完全符合情报中所说的清夜形象。
“哦？你认识我？”难道是杀生丸告诉了他母亲的？不应该啊，杀生丸那个傲娇鬼，可不是打输了就找妈妈的乖宝宝。
“清夜大人在此世已经非常出名，虽然是人类，但妖怪们都将您当做和大妖怪齐名的剑豪，不知道清夜大人来工匠鼠一族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云中护卫非常客气，清夜也是文明人，来这里本就是委托工匠鼠锻造宝衣，不是来打架的，当即说出目的。
护卫听罢解释道：“清夜大人，不是工匠鼠一族推脱，而是火鼠早已经绝迹了，他们拿不出什么好材料为您制作宝衣的。”如果是普通战甲，要多少有多少，可符合身份的宝衣，就不是工匠鼠们想做就能做的了。
没有材料？
清夜皱起了眉头，这倒是他没想到的。可换位思考一下，似乎的确是如此，若火鼠皮真的是烂大街的东西，为什么火鼠袍只有一件？
虽然杀生丸身上那一件衣服也是宝贝，可总归是要比火鼠袍差了些的。
“是我想简单了，忘了还有材料这一茬！”难道真的要用冥王兽的龟壳？清夜看向了坐在毒龙背上的冥鬼丸，冥鬼丸眨了眨眼，想到了什么，露出惊恐的表情，缩进了壳里。
清夜摇头一叹。
冥王甲虽好，但那可是龟壳啊！还是只绿毛龟？不详，大大的不详。
护卫见清夜犹豫，便知这位是个听劝的，当即又说道：“如果清夜大人想寻找制作宝衣的材料，不如去云中城一行，夫人那里或许会有合适的材料。”
他是有私心的，这位虽然是人类，可实力之强能将杀生丸少爷逼退，或许不用多久就能达到斗牙王的程度，西国没有必要，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类交恶。
“云中城？”清夜想了想，看向了青柚：“想回家看看吗？”
青柚摇头柔和笑着说：“西国已经没有我的家了，我喜欢现在的家。”比起从前的生活，现在可有意思多了。
既然工匠鼠没有合适的材料，清夜无奈只好离开。
“不如就去云中城看看吧！”徘徊了好一会，清夜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位犬大将的原配夫人，妖怪界的顶尖富婆。
西行半日，终是见到了一座隐于云雾中，凌空而立的宏伟城池。白云环绕，日月同辉，若非知道这里是西国妖怪的王城，怕是都要将其当做天宫了。
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谁拳头大，谁就是老大。神灵力量强，于是居于天，管理世间。妖怪实力强，同样可以居于天，俯瞰众生。鬼神实力强，居于地，操弄灵魂。
人居其中，要么卑微如蝼蚁，要么高贵如神圣。
清夜看着云中城，感叹道：“世间的公平，还是要靠剑来维护啊！”说着让毒龙和豹猫们留在城下，他带着青柚飞入城中。
踏在长长的阶梯上，两侧的云中护卫好似泥塑一般，并未阻拦，好似早已知道来者是谁。见此，他也不理，径直来到最顶层。
顶层王座上，斜躺着个宁静而又优雅的妖怪，额前的弯月与杀生丸如出一辙，轻柔的白发藏在袄子后。
最为奇特的应该是这女妖，身上散发的不是妖气，而是一股轻灵的灵力，和雩姬的力量极为相似，但强她很多。
“你终于来了，妾身等你很久了。”凌月仙姬开口说道。
“夫人知道我？”
凌月仙姬点头，好似老朋友一样：“红霞提过你。”对这个人类他是好奇的，能够令那位鬼神念念不忘，而且以绝对实力战平杀生丸，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。
她望了望天，难道是天神转世身？
“红霞？夫人认识红霞？”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红霞的消息，清夜情绪有些激动，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。
“她回冥道前，来过我这里，我们和那位鬼神有过一场交易，相识已有很多年了。”并未多做隐瞒，以那位对这个人类的态度，早晚会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。
凌月仙姬抬手，扶住脖颈上带着的冥道石，冥道石上有莹莹玉光，闪烁着亮起。从光芒中飞出了两件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东西。
清夜看的清楚，一块黑气弥漫，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骨头，一件黑丝金纹，绣着神秘花纹的宝衣。
“这两件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东西，骨头是一位鬼神的胸骨，另一件是她用自己的头发，亲手为你缝制的宝衣。”
接过两件宝物的时候，清夜脑子都是发懵的，红霞竟然送给他如此珍贵的宝物，鬼神之骨应该是考虑了他要炼制灵卡，而这件宝衣，意义非凡。
用自己的头发亲手制作的宝衣，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而言，红霞的这份赠礼，太过珍贵，也太过震撼，让他一度不敢收下。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云中城的。
目光所及，皆是那一件玄色长袍。脑中一直回荡着凌月仙姬的话：“她是执掌冥道的鬼神，而你是她第一个看在眼里的男人，冥道对她而言太孤寂了，人类你是否有了选择？”
选择？什么选择？去冥道陪她吗？
清夜自嘲一笑，将手中长袍收了起来：“活了这么多年，第一次有女人送我礼物，竟然会如此狼狈。”
青柚众妖亦是长舒了口气，刚才少爷那迷茫的眼神，实在是让他们担忧，好似失去了灵魂，将他们吓得不轻。
“少爷，红霞向你表达爱慕，您什么时候去冥道找她呐？”青柚试探的问道。她与红霞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集，亲眼看着他恢复真身，那位的气质和美貌绝对不在夫人之下。
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，才能配得上不拘一格的少爷，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。
清夜直起身，远望着天际，气从肝胆起，豪气顿生：“等我真的能够斩断冥道的那一刻，就去冥道找她。”
既然收了这份礼，就是应了这份情。冥道之地，阻拦不了他，不久的将来，天、地、人三界，都不可能再束缚他。
清夜不知道的是，当他离开云中城后，冥道石的光辉中显出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虚影，女子静静的望着那道离开的背影，久久都未回神。
“为什么不见他？”凌月仙姬不解的问道。
虚影过了很久才说道：“见了又有什么用，冥道不欢迎生者！”
“生死不过是换个身份而已，强者从不会被生死的界限束缚，如果他能接受你，就不会在乎成为鬼！”
“可……我在意啊！”虚影缓缓消散。
王座上的凌月仙姬，再次慵懒的躺下小憩，不过嘴角多了一丝笑容。这可就有趣了啊，你打算怎么办呢？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