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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茅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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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高远广袤,纤尘不染,透净明亮。

远方的天边露出了橘黄色的霞光,霞光的颜色渐渐加深,由橘黄色变成了浅红色,浅红色又渐渐加深,变成了嫣红色,如色彩鲜艳之花朵,纷繁灿烂。

晚霞纷繁红艳到极致便渐渐隐去,露出浅浅的银白色云朵,细细的云朵仿若被一种无形的牵引之力所深深吸引,漩涡般地冲向东方天际,进而又向两边逐渐扩散开去,散到最宽处两边又出现了两道淡淡的白色云圈,仿若少女白嫩光滑的肌肤,洁美无比。

明熀熀,眩目的夕阳慢慢地透过云霞,露出胀得通红的脸庞,仿若一个害羞的小孩,张望着翻卷奔腾的白色云圈。

它那耀眼夺目的万丈光芒刺穿白色云圈,仿若根根金线,纵横交错,把浅白、淡红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。

美丽天空之下,崇山峻岭绵延无际,青树繁盛,绿水纵横,碧草茵茵,景色秀美。

群山高耸岳峙,环绕之下,座落有一个小山村。

村子不大,只有几十户人家,户户草房土墙,皆是贫苦人家。

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自山村内静静流淌而过,河水清澈,游鱼,水草,卵石,清晰映底,微风吹过,荡漾水波,粼粼渏渏,伴随着跳跃的阳光,伴映着天地景象,在追逐,在嬉戏,如活泼的孩童,活跃泛溢,充满灵动鲜活之生气。

小河尽头,斜倚一山坡,山坡上青草荣荣,漫山遍野,青绿碧透,鲜盛秀美。

青草丛丛之中,长满高大繁盛之树木,树木葱茏,荫荫郁郁,如一碧绿之笼盖,将山坡遮蔓,半山坡上,树木掩映之中,建有一座破落的民居,这是一幢三间并排的茅草屋,它低矮腐朽,矮得天上的白云都快要接触到屋檐,低落沉沉。

由于太陈旧衰败,民居看上去像个垂暮弓背的衰弱老人,垂垂老矣,随时都有倒塌垮坍的危险,它的茅草黢黑蒙蒙,长满青苔,盖满厚垢,土墙己经倾斜,墙上己经开了裂缝,有剥离的危险,而它的灰黑门板早已腐烂发霉,脱掉几块,难挡风雨。

朽落的房梁下挂有两个窄窄的窗户,灰尘仆仆,堵满破布草席,以遮风雨,然却遮住了照进屋内的阳光,使屋内看起来极为的阴暗异常,没有光明。

民居极为简陋寒酸,然它的外面被绿色的草木环绕围拢,看起来却极为地幽雅、别致,与它的破旧看起来格格不入,天然差异。

山林中树木摇曳,移移晃晃,一丝清凉的风自林中吹出,吹至茅屋偏房处,透过破漏的门板,灌进裂缝中,吹入屋内,卷起了地上的灰尘漫天飞洒,使屋内灰仆蒙蒙,充满浑浊之气。

凉风卷上蚁咬虫蛀,破木枯草铺设的烂床上,吹得床上破烂单薄的棉褥露出雪白的棉絮杂乱纷飞,一片纷乱之景。

单薄棉褥下瑟瑟蜷缩着一身穿破烂棉衣的小孩,正紧紧地拥盖着棉褥,争取着那些微的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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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别名山虎子,约模八九岁样子,年纪少小,因天气太冷,难以入睡,睁大着灵动的双眼,直直地望着破烂不堪,四处破烂的屋子发呆,满面忧愁。

这种忧愁的面色本不该是他这种年纪的小孩,脸上所有的,他们的脸上本该是无忧无虑,欢快乐娱的。

然而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饥不饱腹,顿顿挨饿,苦难的生活使他幼小单纯的心智早早成熟,不得不为谋生思量,为艰难的存活发愁,时时想着如何去寻找食物衣物,寻找吃的穿的,好填饱肚子,暖和身子,使自己及一家人能吃饱穿暖,不致忍饥挨饿,受冷遭寒,活活煎熬而死。

“这苦难的日子何时是个头,何时才有出头之日,能过上温饱的日子?”山虎子苦叹道,满面哀愁。

他紧了紧皱褶褶的被褥,将身子蜷得更紧,还将背紧紧地贴在了背后的杂草上,将它们挤往床边的墙上,以取得温暖,抵御寒冷。

“天气太冷,僵肌冻骨的,明早去山林中捕猎得几头野山羊,剥下它们的皮毛,缝几件衣裳,好为自己及爹爹娘亲兄妹等保暖抗寒,度过这寒冷的日子。”山虎子思考道,盯了盯放在墙角的一张粗大木弓,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它身上。

这几天,山上己鲜有野山羊出没,偶尔有一两头,也被赶早起来的村里其他猎户给捕杀殆尽,野山羊己害怕出来,想要遇上它们,只有碰运气,如果运气佳,兴许能捕杀得几头,倘若运气不济,则只能一无所获,空手而归,自叹不妙也。

“不知明日运气如何?我得早早起来,赶于鸡鸣之前,否则晚时,必一无所获。”山虎子主意打定,乃欲睡觉,须养足精神,明日方有体力精力,追赶捕杀野山羊。

他闭上眼,准备睡觉,希望自己能早早进入梦乡,梦见自己能捕杀无数野山羊,使家人吃饱穿暖,欢笑开颜,再无忧愁。

最妙者,乃是明早能梦想成真,得羊无数,则皆大欢喜,无限美好。

他幻想着笑了笑,美美地睡起了觉,还摇了摇床,震得木床“吱吱”响,惊醒了与他一墙之隔,睡在他隔壁的爹娘。

“虎儿又翻身了,木床快塌了,孩儿他爹,你何时有闲暇将木床修一修,加固增牢,免得哪日床断了,虎儿掉下床来,摔坏身子。”睡在靠墙里侧的山虎子的娘担忧道,叮嘱着睡在外侧的山虎子的爹。

她约模三四十岁的年纪,面相普通,是一平常妇人,为人贤恵,心地仁良,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无情地刻下印记,使她看起来饱经风霜,一脸沧桑的样子,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子看起来要苍老得多。

和村里许多农妇一样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不停劳作的生活,早磨去了她们秀艳娇美的芳华,使她们过早的凋谢,枯萎凋落成昔日黄花,衰老不堪。

然她们却不以为意,丝毫不放在心上,艰难苦重的生活使她们无法顾及自己的容颜,没有闲暇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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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自我修饰妆扮,她们所在意的,乃是油米柴粮,一家老小的衣食住用,如何才能使孩子吃足穿好,健壮地长大成年,才是她们最操心的。

于生死存亡面前,容颜是最渺小,最无足重要,不值挂齿的事,可以舍弃之,她们想的是,人都饿死了,颜面再美,又有何用?

所以吃穿,能活下去最重要,其他的都是假的,虚的,没什么大用。

“嗯,好,等哪日有闲暇,我将家里的木床都修整一下,顺便找村里的人来帮忙,将茅屋也修整一下,这茅屋十几个年头,岁数也己差不多,快要倒塌,也该修整修整,不然无法住人。”睡在外侧的山虎子的爹答应道,语气中满是考虑与焦愁,如何将这一家八口人养活下去,成了他眼前最重要的事,所以他心事重重,眉间挤成了一条线,难以舒张展开。

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中等身材,四方脸庞,由于长年在地里干活,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,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,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,露出重重的眼袋,一脸的疲惫。

“家里米缸里的米己不多,家里八囗人的口粮紧张,孩子们夜里常饿醒翻身,你得想想法子,弄些口粮,好使孩子们吃饱,不致夜里翻身掉床。”山虎子的娘关心孩子,提醒山虎子的爹道。

“嗯,明早我去相思崖那边摘些野菜回来,顺便看看能不能打些野物回来。”山虎子的爹考虑道。

“相思崖那边野猪多,你得小心一点。”山虎子的娘有些惊讶,有些担忧害怕,关心山虎子的爹,关切道。

“嗯,好,早些歇息,明早尚要下地干活,这苦难的日子,熬一熬就过去了。”山虎子的爹苦笑着希望道。

连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,这艰苦的日子何时才能熬过去,然而他是家里的顶梁柱,必须得坚强,忍耐,要给家人信心,希望,才能让他们活下去,长大成人。

翻了翻身,山虎子的爹抱紧山虎子的娘,相互取暖,睡了过去,四周安静了下来,然隔壁床上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山虎子却睁开眼,难以入睡。

听着爹娘的言语,他心里很难受,恨自己没用,不能替爹娘分担烦恼,减轻他们的负担。

“自己要是能够快快长大多好,就可以帮爹娘干活,使他们不再这么累,这么辛苦,日子就好过了。”他希望着,想象着以后的日子该是怎样一种光景,会不会衣食无忧,还是像这样的三餐无继,继续难过。

不得而知。

“也许以后会十分美好。”他憧憬着,缓缓地闭上已有些发涩,干枯的双目,迫使自己尽早地进入梦乡,时辰己不早,再不睡,再耽搁,他就没有时间睡觉,必须得早早起来,进山打猎,到时睡眠不足,精神不良,他想要捕杀到野山羊,很难。

他捂紧被褥,盖住头,遮挡凉风,进入了梦乡之中。

大地沉睡,周遭沉寂,一片安宁平和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