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幻梦难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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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问感觉自己右脸被划破,水滴拍在脸上,浸润伤口,混合着风压,刺得莫问眼睛直闭,泪水直流。
泪水再流入伤口,更痛了。
莫问一抹脸颊,一股温热,不知是闷热出的汗还是风暴里的雨水,亦或是血水。
缓缓之间,莫问调度手脚越发吃力。
莫问感受到了一股拉扯,仿佛有东西要将自己手脚从自己身上扯下去,手指手腕手肘,连带腿脚脖颈,都有一股拉扯之力。
五马分尸!
体验过五马分尸的都已经死了,但莫问知道五马分尸不外如此。也亏得裤绳系得紧实牢靠,不然就不好说是几马分尸。
眼下,莫问的裤腰带却已经扯得自己的腰间红肿,十分难受。
莫问甚至想要脱了衣服解开裤头,身上的遮羞布现在已是一种累赘。但是不保留身上穿的累赘,一会可能就是身上长的变作累赘了,莫问绝不接受鸡飞蛋打的结果。
身上感受到的力道越发磅礴,莫问逐渐失去意识,眼睛缓缓闭上,身体继续随风翻飞。
……
“哥,起床吃饭啦!”方小帅拍打房门呼喊着。
几下不见回应,方小帅推门而入。
“哥!你醒醒!再不醒就要破相了!”
张小帅手忙脚乱,忙扯床头抽纸擦拭莫问右脸。
方小帅毛手毛脚擦拭,难免刺激伤口。
刺痛似针,戳破了莫问的‘美梦’。
“嘶——”莫问吸着一口冷气醒来,精神抖擞。
“拿镜子来。”莫问捂着脸找酒精喷雾。
“哦。”方小帅转身去了方芳的房间。
莫问几乎不使镜子,房间里更没有镜子。
“妈!莫问破相了!”方小帅路过厨房探头对着张瑛说道。
“啊?”张瑛完全没有听清楚。
油烟机的声音盖过了一切,手里的快手菜让张瑛分不开身,小屁孩能有什么事。
“莫问在房间里面自残。”方小帅取来镜子,再次路过,掷地有声地说着。
…
莫问接过方小帅手里的镜子,照了照脸颊,用手指比对了一下。伤口比两个指节还长,从颧骨起,将近耳垂。
不需要再触碰,莫问肯定这是真的伤口,而且跟自己在梦里的伤口应当是一致的。
“总不见得是因为我脸被割伤了才做的噩梦吧。”莫问喃喃道。
“谁弄伤我的?”莫问刚从‘梦境’缓过来,才找到自己忽略的地方。
“莫问,你怎么给自己练剌了道口子?”张瑛刚刚盛出锅里的菜,赶过来看着莫问流着血的脸问道。
原本张瑛没当回事,只是看着方小帅义正辞严地说着儿子在自残,不管信与不信,看是一定要看的。
“妈,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信吗?”莫问一面说着,一边又因为表情牵扯到了伤口,疼得吸了口冷气。
其实莫问是信了的,不过信的是另外的,梦境是真的!
‘梦境是真的’字里行间充斥着矛盾,但是莫问相信。莫问乘着方小帅去拿镜子的工夫,看了看腰间,有些红肿,是被勒的痕迹。索性鸟还在家,没有鸡飞蛋打。
而且,按照梦境的状况,莫问发现自己的衣服只是有些湿润,除此之外毫发无损。可是梦境中自己的衣服绝对湿透了,还有破损。
莫问相信自己是在梦中被弄伤的,但说出来怕是正常人都相信你是在自残。
“你问方小帅,
从他放学回来我一直都在睡觉,刚刚还是被他叫醒的。”莫问辩解着,但没办法解释发生的一切。
张瑛现在哪管这个,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三步并两步走到莫问眼前,伸出手想要为莫问处理,但又担心感染,显得手足无措。
“快去拿药箱。”张瑛对着一旁的方小帅说道,话音未落自己又赶忙转身亲自去拿,不知道刚才的话是对谁说的。
消毒、止血喷雾、止血药粉,一样样轻柔地施加在莫问伤口,莫问虽然疼,但不敢吱声。吱声还得被念叨。
“走!”张瑛收拾完药箱对着莫问说。
“走哪儿去啊,妈。”莫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,才想起老手机里面已经没卡,只能是看一眼时间又丢在床上。
“去医院啊,这伤口这么长你是真想破相了?书读不进本事也没有,就这张脸蛋还看得下去,再破了相哪还有姑娘看得上你?”张瑛说着解下围裙,拿钱包去了。
“妈,等我洗个澡再去吧。”莫问只觉得浑身是汗,衣服粘乎乎的,很难受。
“还洗澡?平常不讲卫生,现在爱干净了?要不要去我梳妆台再打扮一下?我都不知道你这是要脸还是不要脸。赶紧的。”事关儿子,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。不过该念叨还是要念叨的。
张瑛穿好鞋打开家门在外面催着。
“帅帅,一会你爸回来记得跟他说一下,我们去医院了。饭马上就熟了,你要是饿了自己就先吃,已经炒好两个菜。”
莫问这才走到玄关准备换鞋。
“还换什么鞋,脸都不要了是吧。”张瑛说完就下了楼梯。哒哒声交替传来,显得急促。
……
“处理得很到位,血止住了,伤口也很浅,用不着缝合,我看也不需要做其他处理。注意伤口卫生不要沾水,等它自然结痂脱落就好。忌烟酒荤腥和辛辣,后面会有点愈合的小疤痕,开点软膏擦一下就行了。”医生说着在处方单上画着蚯蚓。
“对了,万一有肿胀发炎记得来看,这个搞不好可是真的会留疤的。”医生补充道。
“这边扫码。”医生指着电脑上的二维码。
医生说得很清楚,悉心听着的张瑛也没什么其他要问的,扫码付了医药费,领着莫问去药房取药。
……
来时万家灯火,路上熙熙攘攘,归时竟然有些冷清,终究是家太偏了。莫问坐在电动车后面,侧着脸躲在张瑛身后,脸颊不敢吹风。
张瑛在前问着怎么弄伤的,莫问在后含含糊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。
路上的风带着白天的余温从莫问身上擦身而过,莫问只觉一阵后怕,伤口是真的,而自己差点死掉!
幸好自己在梦里昏迷过去了,不,是幸好被方小帅喊醒了。莫问搞不清到底哪里是清醒哪里是昏迷。伤口隐隐传来的不适与周遭熟悉的钢铁水泥森林告诉莫问,这,是现实世界。
路上车况很好,或者说赶着回家吃饭的人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已经尽数到家。
“大花猫回来了?”方建威看着儿子的花脸,还饶有兴致地打趣一番。
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,还多了两道,想来是刚热过不久。
“吃饭了,小帅吃过了。”方建威起身去盛饭。
莫问也确实饿了,本来中午就匆匆巴拉了几口剩菜了事,这会儿闻着菜香实在是受不住了。
莫问伸筷子,想要夹青椒肉丝,立马被另一双筷子制止了。
“荤腥。”
莫问转而伸向了酸辣土豆丝。
“辛辣。”
莫问又被制止。
“番茄炒蛋总可以吧?”
“发炎好像不能吃蛋?”
“我这不是没发炎吗?”
“不行,提前预防。”
莫问最后只得吃了一整盘糖拌黄瓜。
很憋屈,但很安心。
……
莫问极尽自己所能,最终在洗头的时候没让一滴水碰到伤口。
躺在床上,被现实和梦境折腾差不多一天的莫问,一阵很深的困倦向着莫问袭来。
像是有人在耳边催着摇篮曲,敦促着莫问安眠。
莫问不敢睡,回想起那种切身真实的梦境,他不敢睡。
那种灵魂和**分割的无力感莫问不想再体验,那种梦境中真实的体验莫问也不想再体验。莫问不想身体上多新伤,更不想死在不知道是梦里还是现实里。
于是,莫问决定去上网,想要靠游戏激活自己。多次通宵的经历告诉莫问,在通宵的后半夜,只要熬过了最困的那一会儿,就能再打起精神来。
等到客厅所有动静平息,莫问蹑手蹑脚出门。
……
莫问吹了会晚风,冷静下来的晚风吹着很舒服,舒服到莫问打了个哈欠,眼泪直流。
“虹姐,空调温度开低点,我好热。”莫问再次坐在专座。
空调冷风吹过,莫问一个激灵,困意全消。
莫问上线,发现小小莫并不在线。
“明天找我是吧。”莫问有些失落,像是自己失约。
于是自己开了游戏。
虽然莫问是清醒的,但是注意力很难高度集中,几局下来有胜有负。
夜半十二点,阮虹准备电脑上交接班次的时候,一个清甜如西瓜一样的声音传来。
“网管,开卡。”
阮虹结果对方的身份证,扫了一眼,证件照上的她一样清甜可人。
“充多少?”
“充个一千吧,有老带新活动吗?”
“有的,老会员赠送新开会员的充值金额。”
“充给他。”来人指了指空调风口下的莫问。
“你们认识?”阮虹自然是不知道,也就随口一问。
“算是吧,他是我爸爸。”眼前女子答道。
阮虹听到一愣,只当是自己听错了,毕竟这时候你不可能再上去问一下,你说他是你爸爸?问对问错都很不礼貌。
再说了,前不久莫问还是只能偷摸进网吧上网的人,连个女朋友都没听说有,怎么可能有女儿。
另外,不管认不认识,人家指着说要充给莫问了,为什么不呢,肥水流进自家田了还不好?。
由于莫问的要求,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,莫问身边同处于风口的另一个座位是空的。
来人飘然落座,似柳絮着地,不惊扰花草虫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