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：又窝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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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路上，程梓愿一直没有勇气和樊帅说话，但是，这种跟着他的感觉，却依旧让她感觉新鲜。
“程学渣，能不能不要跟我那么远？”
闻声，程梓愿抬起脸看向站在小马路对面的樊帅，急忙走下道沿，看了看两边，在确定没有行车的情况下，她快速跑到了樊帅的身旁，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然而，她并没有听见樊帅的话，单从樊帅的表情来看，他感觉樊帅对自己很无奈。
樊帅：“...”他叹了口气，“我说，不要跟我那么远。”
贴吧事件，程梓愿不敢接近樊帅，因为她怕又会连累他。
程梓愿：“...”
但是樊帅和程梓愿的想法却相反，他认为，程梓愿跟他那么远，才叫连累。
于是，他说：“你不好好学习的时候，怎么没犹豫一下，自己那样做对不对，现在这样，有意思吗。”
“没意思。”程梓愿顺口回应。
“知道没意思，就不要鬼鬼祟祟的。”樊帅说，背过身，“走近点儿。”
“好。”
程梓愿虽然猜不透樊帅的心思，但是这种感觉，却让她觉得‘微妙’。
没多久。
程梓愿与樊帅一同停在了小区外。
“进去吧！”
程梓愿：“你路上小心。”
樊帅：“....”他转身走了。
程梓愿看着樊帅走远后，转过身，刚朝前走一步，严兮兮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刚刚那个男生是谁？”严兮兮没有看清楚樊帅的脸，便这样问了。
程梓愿：“没谁。”
“没谁？”严兮兮重复着，冷笑一声：“程梓愿，你才高一，就谈恋爱了，你觉得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？”
程梓愿：“....”她闪躲开眼神。
严兮兮得寸进尺，又上前一步，站在了程梓愿的面前，“我跟你说话呢，你是听不见还是怎么？”
程梓愿埋下头说：“我听见了。”
“听见了，你不说话，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。”严兮兮说，伸手推了一下程梓愿的肩膀。
程梓愿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，说：“你能不能别动手。”她抬起脸看向严兮兮。
上一世，程梓愿就是被严兮兮他们逼死的。
这一世，严兮兮又这样，自然程梓愿也就没了那等好脾气。
现在，她只想告诉严兮兮，自己不是好欺负的。
严兮兮冷冷问：“你什么态度？”
“我就这个态度。”程梓愿说，拉了拉滑落的书包带，绕过严兮兮朝着小区里走去。
然而，严兮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对程梓愿的欺负。
几分钟后。
严兮兮追上前，一把拉住了程梓愿的书包，然后强行把程梓愿拉到了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，才松手。
程梓愿的衣服，书包都被严兮兮拉乱了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。
在程梓愿的记忆中，严兮兮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，现在，她突然这样，让程梓愿感到诧异。
严兮兮借着一旁路灯，冷视了程梓愿几秒后，才道：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
“我回家..”
“程梓愿，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。”严兮兮又一次推住了程梓愿的肩膀。
程梓愿一脸无奈，低头看了一眼严兮兮的手，嘴角一扭问：“我怎么给你添麻烦了？”她抬眼瞪着严兮兮。
严兮兮：“你这两天，中午跟谁吃的饭。”
在程梓愿的印象里，严兮兮基本都不在学校食堂吃饭，而且，今天在学校她也遇见了严兮兮，当时，严兮兮也没说这个事情。
现在，严兮兮问起来，让她疑惑了。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她问。
严兮兮：“你就说，你和谁吃的饭。”
“我...”程梓愿犹豫了。
“回答。”
“我和我们班同学。”
“你们在食堂发生了什么？”严兮兮扬了扬下巴。
程梓愿：“....”她并不想告诉她。
严兮兮看程梓愿又一次沉默，顺势攥紧了双拳说：“我问你话，你给我回答。”
“那是我的事儿。”
“你的事儿，”严兮兮轻哼一声，“程梓愿，我是你姐，我有权知道你在学校干了什么好事儿。”
“我...”
“你什么你，赶紧回答。”
“你又不是我亲姐。”程梓愿闪躲了一下视线。
严兮兮抱臂，瞅着程梓愿这一脸心虚的表情，冷笑一声：“你要是有亲姐，我还真就不管你了，问题是，你没有。”
从很小的时候，程梓愿就渴望有一个姐姐，或者哥哥。
那样，她也就不用被这些亲戚欺负了。
但，随着年龄的增长，现实变得越来越现实开始，她发觉，以她家的经济基础，怎么可能要两个孩子？
如果在她之前，真的有一个姐姐，或哥哥，想必，那之后，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吧！
程梓愿：“...”
严兮兮看程梓愿又一次沉默的样子，无奈道：“程梓愿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给我沉默，我问你什么，你回答什么，别磨磨唧唧的。”
程梓愿低沉地说：“我不想说。”
严兮兮：“....”她被程梓愿气的深呼了一口气，然后掏出手机，点了点头说：“很好！这是你逼我的。”
见状，程梓愿瞪大眼睛，“你要干什么？”她扫了一眼严兮兮点在屏幕上的手指。
严兮兮头也不抬：“你竟然不想跟我说，那我就跟你妈说，我还就不信，你会在你妈那里撒谎。”
接着，严兮兮刚要拨通电话，程梓愿脑子一热，急忙伸手夺过严兮兮的手机，说：“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告状。”说完，严兮兮的手机便从她的手头滑落，掉在了地上。
下一刻，程梓愿心想，完蛋了。
严兮兮：“程梓愿，你扔我手机。”说着，她急忙弯身捡起手机，左右看了看，松了口气。
程梓愿看严兮兮手机没有大碍，也松了口气，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是有意的。”严兮兮说，依旧不放弃，当即拨通了程妈妈的电话。
这一次，程梓愿认栽了。
回到家，程妈妈一把将程梓愿揪回了房间。
“你中午干什么好事儿了？”程妈妈狠狠怒视着程梓愿问。
程梓愿背靠着墙面，想着严兮兮告状的内容，心底一沉，说：“我中午在食堂吃饭。”
“你姐可说，你打架了，你还想撒谎。”
程梓愿：“...”她一脸无奈的看着程妈妈说：“我没有打架，是那个人自己摔倒的，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程妈妈想程梓愿平常胆小的性子，明知故问：“你真的没有打架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，总之，你姐也是为你好，”程妈妈说，“吃饭去吧。”
程梓愿：“....”
曾经的程梓愿是一个只报忧，不报喜的人，但是这次重生之后，她明白，在父母面前，还是表现的开心点儿好。
就算心里有苦，也别说，说了也没用，他们也未必能帮上忙。
走进餐厅。
严兮兮看程梓愿整齐的衣着，在看程妈妈不生气的表情，问：“舅妈，梓愿跟你说了没有？”
程妈妈坐下，“吃饭吧！”她拿起筷子给严兮兮夹菜。
严兮兮看了一眼无事人一样的程梓愿，说：“梓愿，你说了，我们可以帮你解决的。”
程梓愿：“....”她只顾埋头吃饭。
紧着，严兮兮看程梓愿不说话，心里也是火大，“对了，舅妈，刚刚我看见，一个男生把梓愿送回来了。”
闻言，程妈妈一愣，想起昨天的事情。
于是，她放下碗，抬眼看向对面的程梓愿，生气道：“程梓愿，你一天到晚的，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。”
程梓愿：“...”
“我跟你说话，你听见没有？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程梓愿说，当着程妈妈的面，狠狠瞪了一眼严兮兮。
严兮兮：“...”她一脸委屈。
程妈妈相继看了一眼严兮兮，用力将筷子摔在桌面，说：“你别吃了。”
程梓愿一愣，“...”她放下碗筷。
程妈妈：“上周，你的成绩，是一如既往的烂，这周，你又..你又开始早恋，程梓愿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刚刚从房间出来，程梓愿就已经注意到严兮兮的眼神不对。
当时，她就猜到肯定没好事儿发生。
果然，就是这样。
“我没有早恋。”
“中午在学校和同学打架，下午和男生回家，”程妈妈怒视着程梓愿，“你接下来，还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干什么，我就想好好学习。”
严兮兮嘟哝：“好好学习，你是学习的那块料吗？”
一直以来，不论是哪个年龄段的亲戚，都喜欢这样说程梓愿。
要是放在以前，程梓愿肯定一笑而过，然后还会承认，自己就是那样的人。
但是现在，她讨厌这话，因为就是这种话，害得她没有自信。
害得她，有了那样的‘结果’。
随即，她攥紧双拳说：“我是不是学习那块料，不是你说的算。”她一个眼神杀在了严兮兮的脸上。
程妈妈：“....”她一惊。
与此同时，程爸爸和大姑一同回来了。
严兮兮见大姑来，一脸不高兴地说：“妈，你回来了。”
大姑走上前看着自己女儿不高兴的表情，然后在看一眼怒视着严兮兮的程梓愿，她问：“怎么回事儿啊？”
程妈妈：“...”她选择逃避，站起身走向厨房。
严兮兮说：“我为了她好，她却说我，还不尊重舅妈。”
程妈妈站在厨房听着严兮兮恶人先告状的语气，在想自家的情况，她选择沉默。
程梓愿：“...”她脑子一片混沌。
程爸爸看向程梓愿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以严兮兮这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来看，她想，就算自己说再多，他们也都不会相信。
于是，她站起身说：“我中午在学校打架，放学和男生一起走，回来，摔了姐的手机，现在和她们顶嘴，我错了。”说完，她看也没看大姑一眼，转身朝着房间走去。
接下来，程梓愿被大姑好好说道了整整一个小时。
等严兮兮和大姑离开后，程梓愿无心学习，躺在床上，仰望着天花板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，“程梓愿，你真够窝囊的。”说着，她翻身刚拿起手机，樊帅便打来了电话。
看着屏幕，她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渍，接通：“喂！”
“程学渣，把证据发过来。”
程梓愿：“明天吧！”
樊家。
樊帅站在窗前，听着程梓愿哽咽的声音，问：“你又哭了？”
程梓愿：“没有。”
樊帅：“可见你这种学渣的生活，也不好过。”
程梓愿：“....”她在樊帅道出这话之后，忍不住哭了。
继而，樊帅并没有挂断电话，就那样静静听着程梓愿哭。
几分钟后。
樊帅听着电话另一头，程梓愿那清晰的呼噜声，叹了口气，挂断了电话。